想象一下，你要改装一辆汽车去越野，是选择给轮胎加一条防滑链，还是重新设计底盘？
自然选择更加偏爱前者。鲸鱼的祖先在5000多万年前重回海洋时，面临着几乎同样的抉择：是花数万年时间重构呼吸系统，还是强化现有的肺功能。
大约3500万年前，龙王鲸演化出了可闭合的鼻孔瓣膜，肋骨变得灵活以抗压。这种渐进式的改良显然比“从零造鳃”更加稳妥，风险也更小。
更有趣的是，鲸鱼的鼻孔后移不仅解决了呼吸问题，还意外催生了声呐系统。
抹香鲸的额隆体（由鼻腔演化而来）能发出高频声波，用于定位猎物。这种“一器多用”的进化策略，让鳃显得多余。
以蓝鲸为例，一头蓝鲸每天需要约150万大卡的热量以维持体温，这差不多相当于3000个汉堡的能量。
如果用鳃呼吸，它们需要持续吞咽海水，导致热量流失加速。而肺呼吸配合“选择性血管收缩”机制，完美平衡了能量消耗。
除此之外，鲸鱼的生态位比较依赖垂直的移动能力。虎鲸每天在海面与海底之间往返数十次捕猎，抹香鲸为追逐巨型乌贼甚至下潜至两千米深的海渊。
如果用鳃呼吸，鲸鱼就需要持续的水流，这会导致浮力调控困难，无法实现快速上浮和下潜。
而肺呼吸则允许它们精确地控制换气节奏，甚至在睡觉时也能保持一半大脑的清醒。
重回大海的鲸鱼，选择继续用肺呼吸而不是进化出鳃，看上去是一个将就的选择。那么，为什么生命更偏爱“将就”而非“完美”呢？
在埃及的鲸鱼峡谷，龙王鲸的化石似乎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：自然选择不是工程师，而是一个修补匠。
如果给鲸鱼再加5000万年的时间，它们会进化出鳃吗？答案可能仍然是否定的。
因为进化的“路径依赖”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，转向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。而鲸鱼显然难以舍弃用了上亿年的肺。返回搜狐，查看更多